盛西岩半躺在美人榻上，旁边就是落地玻璃窗，窗外是温泉池，冬日深夜，池面上氤氲着一层浓浓的水雾，仙气一般。屋里的灯被他全关了，只剩下外面温泉池边的地灯，暖黄色的光照进来，柔和又暧昧。

房间里开了地暖和墙暖，恒温恒湿，但他总觉得周围比几天前清冷，没什么热乎气。

几天前，这里还有容堇。

他闭了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这几天密集的加班，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老何的药量给他加到了最大，可依旧没法让他好好睡一觉，他太累了，累得完全睡不着。

“咔哒。”

门禁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套间里格外响。

盛西岩耳根一动。

“呼……”

一阵沉重的叹息，他听出来了，是容堇。

他没睁眼，依旧躺着。

他听到容堇换鞋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脚步。

脚步在他跟前两三米的地方停下，没几秒，又转了方向，往右手边的浴室走去。

她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没敢叫他。

盛西岩在心里笑了一下，莫名就觉得房间里气温回升了几度。

过了两分钟，脚步声从浴室传出来，他依旧闭着眼躺着，没看她。

她的气息越来越近，一股洋甘菊的味道，是洗衣液，容子航一直都用的那种婴儿洗衣液。

盛西岩的鼻翼动了动。

“叮铃。”

有金属撞击的微弱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