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质问的黄东，听到万凡的话，气息一滞。

他是西医，对于中医的药方，除了在学医时看过的数个流传比较广的药方，其他基本一无所知。虽然看得出万凡的药方暗含医理，各味药石环环相扣，却不知道具体功效是什么。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位西医！

在西医的手下治病，用中医的药方，这无疑是让黄东这位坚实的西医拥护者，感到最难堪的事情。

“你的方子当然开得不对！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要是按你开的这药方服用，其后果是必死无疑。”

黄东这般想着，‘世间流传的伤药药方又能有多少？这万凡开的药方，不是自己看过的任何一副伤药药方，自己可以万分笃定这万凡绝对是外强中干，胡乱开出的药方。’

“你确定？“

黄东以为能够吓到万凡，但在万凡嘲弄的眼神中，禁不住心里产生了几丝动摇。

万凡感到一阵可笑，自己百年修行开出的药方，想不到居然会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西医否定成会吃死人？

“我看你这位医生，对中药药方也不太精通，不如换一位中医来验一下。”

“好，好，好！那我就看看你这小子是真有本事，还是只会嘴上逞强。刘护士，麻烦你去请屈主任过来。”黄东气急败坏，一挥手示意刘护士去请中医部的主任医师屈恒。

……

屈恒算得上中医世家，父子相承，今年不过三十有六，一身医术已经非常扎实。如果不是父亲在这间医院任职副院长，屈恒想必能在其他医院获得更高的职位。

一听到刘护士说这般有兴趣的故事，一时忍不住好奇心便跟着来到了病房。看了万凡的药方后，屈恒沉吟良久才问道：“人参、太子参，是何药理？”

‘这是要辩药理了！’万凡自信一笑，不加迟疑朗声答道：“热化而苦淡渗，寒化宜辛散温行。”

“丹参芍药、红药、白药、乌丸药，是何药理？”

“降冲气和冲血，生甘草清火，而炙补，治少阴而泄破故纸。”

“黄芪、山药、白术、黄精点红枣，是何药理。”

“平肝阳，清肝热，石决明秦代著功。”

二人越辩越快，到了第三个问题，已经是题外之话。一旁的黄东难以置信，自己虽对中医医理不算精通，但也知道这是屈医师在考察万凡的医理。

想到自己小觑了万凡，黄东心内就有些难堪，‘不会真要按照那小混蛋的药方抓药给他吧？那样……自己在这间医院以后也没脸待下去了’。

“不错，不错！连‘代著功’这么偏门的药理都清楚，现在的年轻人里可很少有了。”屈恒停了下来，面带和善笑容询问道：“不知道你是哪位国手教出来的弟子？”

“医术学于家祖，可谈不上国手，只是一民间坐堂医生。我不过是看了些医书，自己琢磨了些药理医理。”万凡依稀记得自己的外公在老家开了个中医诊所，所以才一心让自己考取西京大学里的医学院。

“这样啊。”屈恒脸色忧郁。

他还以为是哪位高手教的万凡。能教出万凡这样的弟子，自身医术肯定不凡，可怜我还以为中医之中又多了一位良医。

医术高，名声显，是为名医！

医术高，名声不显，是为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