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在两位长官带有实质性的目光压迫下。硬生生的卡壳了。

    “那个……这个，我那个……”伸手挠挠头发，神情扭捏的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有事赶紧，没事滚蛋！”活死人宁屠首先不耐烦了。

    我草。夏子明顿时邪火爆棚了。率先冲向了宁屠。“教官，很简单。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的训练成绩是否合格？训练成果基地的长官们是否满意？”

    看着夏子明猛然间好像换了个人。怯懦锐敛。锋芒冲天。宁屠似乎来了兴趣。半截干枯的竹子好像涂上了层翠油油的绿色。整个人刹那间显得极有生气，狭长的眼眸眯成了窄缝。玩味的目光围绕着夏子明上下审视着。慢悠悠的道：“满意如何。不满意又怎么样？”

    既然邪火已经爆棚了。胆量问题已经不能用常理而论了。只见夏子明脖子一梗。眼珠子横横的执拗道：“你是官。我是兵。我当然不能怎么样。但是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我希望长官能痛快点。满意还是不满意？”

    “呦嗬！有点意思。小子，你这副胆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冲这一点。我就可以点头。你如果不死。将来说不定能是个人物。”伸手拍拍夏子明的肩膀。扭头意味深长的看向莫兰克，退后了几步。嘿嘿怪笑着。有看好戏的意思。

    好，教官点头，言外之意就是满意，成功了一半！

    趁着邪火未散，反而有更加旺盛的趋势。夏子明又一个侧身抢步到了莫兰克的身前。“长官。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老子说过的话多了。但和你一个小兵芽子有屁的关系？”莫兰克随手把手里的家伙什，递给了身旁的一位检修工。抱肘而立，单脚点地。好整以暇的看着脸上明显开始涨红，被这句话刺激的即将失控的夏子明。

    深吸口气，强忍着要将眼前这颗铮亮反光的秃头砸碎的欲望。直奔主题。“我记得长官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在日后的训练中能让教官满意，就不让我当炮灰。这话算不算数？”

    说话的声音颇大，已经引起了检修车间内不少人的注意。在三人外围聚拢到了一起。

    “老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白痴的话老子说过吗？死人脸。你这么给我面子？”莫兰克怪叫着，大惊小怪的看着宁屠。

    宁屠置身事外，不准备蹚浑水，干瘦的脸上笑的像狐狸。“无所谓面子不面子。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与我无关。谢谢。”

    夏子明心里这个气呀！牙齿咬的嘎嘣嘣直响。事先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当场拒绝。就是没想到这个死秃头的表现居然像个兵痞子。装傻。你他妈还不如直接拒绝呢！

    直接拒绝，表示说话不算数。毕竟老伙计都点头暗示满意了。而且，三个月来夏子明能由普通人转变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已经不能用出色来形容了。装傻，让你有力无处使。

    “混蛋，无耻，垃圾，杂碎。草。就你这鸟样也就能偷偷摸摸的抓人，当个不要脸的打手。老子就去当这个炮灰了。你他妈的身份就比老子高那么一点而已。看你什么时候死？我……靠！”

    反正是豁出去了。妈的。大不了就去参加那个该死的任务。炮灰咋滴？说不定能碰上个不炸的臭弹呢！冲着被骂的脸色灿烂无比的莫兰克抖手甩出去个大大的中指。

    转身，抬头，挺胸。雄纠纠气昂昂的大踏步离去。姿势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帅。只不过心里头填满了黄连水呀！

    “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嗡，擦破空气的金属啸音夹杂着砭肌刺骨的劲风，从背后急速袭来。夏子明心脏倏地缩紧急剧下沉。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秃头疤面恼羞成怒，要下黑手了。

    想法还没等消散，只听身边啪啪两声巨响。同时，身上就像是平地飙起的冰雹砸了一顿。火辣辣的疼痛。大腿。胳膊，腰身两侧，后背，屁股肌肤泛红。好多地方渗出了血丝。

    烟尘散尽。身子僵硬，呆滞了好一会儿。嗷的一声怪叫，浑身上下灰呛呛的夏子明就跟忽然间踩了耗子尾巴一样。一口气冲到了大门口，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觉得安全了才转过身来。

    想表达点什么，想骂骂人，想表示下自己很愤怒。想……呃，什么也不想了。所有的想法全憋了回去。

    只是目瞪口呆，傻傻的看着满脸煞气的莫兰克手里玩着条小儿臂粗的铁锁链。面筋似的拉长。面团似的搓圆捏扁。地面上那两条露着拇指粗，支楞八翘的钢筋，四五米长，近尺宽的裂缝在向他无声的诠释力量的彪悍。

    “小子，过来。”

    “不……不过……过……去……嘿嘿……嘎……”脑袋摇成拨浪鼓。脚步下意识的后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