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好消息，小财烧烤摊开张了，听到音乐的朋友，闻到香味的朋友，请往这边走，这里有最美味的铁板鱿鱼，买烤鱿鱼送面膜……”

    严明明没有听到这个好消息，他走在路上，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回头率比平时还高。

    “串串美味串串香，串串鱿鱼传四方，现烤现卖，美味加实惠，好吃又不贵，让你百吃不厌，回味无穷，欢迎各位新老顾客，前来品尝。”

    尽管两耳不闻，但是水果摊、小吃摊上的香味引动了味蕾，严明明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到大排档来了，他心里想：“要不要就在这里吃点算了。”

    正当他犹豫着吃啥的时候，“老顾客！看这里，看这里……这边来啊。”

    十分钟后……

    两个肉夹馍，五串烤鱿鱼，和一双塑料手套被递到严明明面前。

    “谢谢惠顾。”鲍有财嘻嘻一笑，然后就向严明明抱怨：“哎哟，我的明子哥，你怎么往我的竞争对手铁棍山药陈大婆那里走，喊都喊不住，真是急死我了。”

    严明明看着热情的室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也不想的，可是她喊我靓仔，还说要送我山药。”

    “哎哟，我这边送面膜，不比几根儿山药强得多。”鲍有财忽然盯着严明明：“咦，明子哥你这妆化得好看啊，哦对，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今晚要表演？”

    “不，这个妆是……是在彩妆社弄的。”

    “你还认识彩妆社的人？帮帮我去推销推销洗面奶面膜咋样？”

    “恐怕没这个本事，要不你还是试试滞销大爷吧。”

    “又埋汰我。”鲍有财关了火，把围裙一脱：“我又不是卖农产品的，明子哥我跟你说，我这点小生意真是太艰难了，一天下来就卖一百多，对面陈大婆是我的四五倍，把我吊起来打，今天又被城管收了两百块钱，还遇见一个骗子，告诉我说要不停地加那些有钱女性为好友，加满了建群，非常好做销售，他说他有xx市全市高净值女性客户的联系方式，3块钱1个卖给我，要不是我穷得抠脚，差点又上当了。”

    严明明一边吃一边说：“这不太好吧，买卖私人信息是犯法的。”

    鲍有财却另有看法：“或许是犯法的吧，但是现在这样的事太多了，生产过剩，消费者哪有时间去分辨呢，都是盲目跟风，营销为王——守法的人是会被落下的，而且这点小打小闹，又有谁来管呢。”

    鲍有财谈论着他的生意经，一边给严明明拌最后一道凉菜，一边哼哼：“口红营销真快乐，大家都买斩男色，冷白皮的妹子呀，你的斩男色是暗红色，清纯系的妹子呀，你的斩男色是西柚色，严明明的斩男色是啥呢，明子哥不用斩男色，他举起手刀一斩一个……”

    严明明：“……”

    他吃完准备走人了。

    “噫，明子哥你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我生意好了不少啊，要不你多坐会儿，再给你上两串儿，完了收摊一起看晚会去，今天有老年艺术中心的一级演员奚小红，来唱‘洪湖的水浪打浪’的。”

    鲍有财这音乐审美有点老气啊，严明明刚刚还以为她是来唱rap的。

    “不了，我要去参加社团活动。”

    鲍有财觉得奇怪：“你不是已经在彩妆社活动过了吗，还要去哪个？什么社团在今天晚上搞活动，不是都准备晚会去了吗？”

    “不值一提，我去看一眼就回来。”严明明摇了摇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