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们不是坏人……”男人看着弓弩上的瞄准镜就浑身颤抖，但他哪怕自己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却也没忘记把女人死死护在身后，急忙解释道：“我们都是植物园的员工，她是植物学博士，我是生态学博士，在植物园研究所工作。她重点研究的方向是植物保育遗传学与遗传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水生植物生物学与内陆水环境健康……”

    “打住，我不是来听你的科学报告的，别歪楼。”郭歌缓缓放下钢弩。

    眼镜男的面部表情微有点放松，他看了窗口处某个方向一眼，心有余悸道：“我们植物园出了个杀人狂魔。”

    郭歌挑挑眉，惊讶道：“偌大的植物园，就出了一头丧尸？”

    “不，我不是指的丧尸，要说病毒传染者，我们植物园大概有二十几人感染……”男子扶了扶眼镜，眼神中透着恐惧和愤怒，“我说的变态狂魔是陈雄武，他是植物园保安，昨天病毒发作之时，保安队长和几名值班保安带着准备下班的职工，躲入研究所生活区避难。”

    “但是……”眼镜男的身体瑟瑟发抖，“陈雄武差点被一名病毒感染者咬到，他发了疯似的把一名感染者和三名未感染的保安，全部杀死……”

    “然后，他把逃过一劫的二十几名植物园领导和职工全部关到一个房间。昨天晚上，他还把植物园副园长，去年的长江学者称号获得者范媛，单独拖出房间，进行Q奸……我们听到她惨叫了半个晚上……”

    眼镜男说话间，旁边的女人已是满脸泪痕。

    “然后呢。”

    “然后……”眼镜男脸上显出了一丝迷惘和疑惑，“大概是清晨左右，陈雄武回到房间，说范副园长自杀身亡，接着，陈雄武又开始把目光盯向园里的两个女职工，还有一名女游客，他说他临死前要翻够本……”

    眼镜男的脸上肌肉抽搐着，伸手握住身后女人的手，“他还想对晓兰下手……我趁着他对女游客施暴的间隙，偷偷把晓兰带出了研究所生活区。”

    郭歌上个末世听多了这类惨事，他脸不变色心不跳，问，“检票口的那个女丧尸是？”

    “她就是我们范园长。”

    “你们园长不是自杀身亡了吗？”郭歌眼睛皮子一跳。

    “没有，范园长是今天凌晨三四点逃走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在上午九点多钟时，忽然又返回生活区，而且她产生了异变，对生活区的熟人大开杀戒。她比我们看到的病毒感染者更凶残，实力也更强，她的一双胳膊甚至可以砸开墙壁……太惨了……”眼镜男也哭出声来，“我看到他们全死了，就陈雄武那个该死的畜生王八蛋逃进了地下室……”

    “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全死光光……”眼镜男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陈雄武……陈雄武……”郭歌忽然眸子一凝，声音一紧，“你们有陈雄武的照片吗？”

    “没有……”眼镜男摇头。

    “隔壁人事办公室应该有保安队的档案照片……”女子小声说。

    “去把他的照片找出来。”郭歌下达命令。

    五分钟后，郭歌翻开了保安的资料相片装订册。

    在第十三页，他看到了陈雄武的照片，不知是照片失真的原因，还是镜头美化了他，在相片里，陈雄武正气凛然的眸子，方方正正的脸，高挺的鼻梁，八角眉，整个人看起来，还带股子英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