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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堂

    过了一日,裴锦衣浑浑噩噩的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他一边咳嗽一边被人伺候着起床。正洗漱完毕用过早膳,萧长临就从外边进来了,今个没穿盔甲,一身明黄色蟒袍,头戴发冠,衬得他面如冠玉英俊不凡。

    这太子倒是个长得好看的人儿,虽面相俊美却没有半点虚弱之气,整个人腰背挺直步伐从容,像是天生睥睨众生。

    萧长临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孤答应你的要求,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大婚之夜我没有看见你承诺的藏宝图,别怪孤当场作出弑妻的举动。”

    裴锦衣正对着铜镜,身后是丫鬟帮他打理头发。见太子进来了,慌忙退至一旁等候命令。

    而萧长临缓缓走到裴锦衣身旁,将一只手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声音轻微:“就算血光冲淡了喜气,孤也认了,你应该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吧?”

    两人皆是看着铜镜,画面却是那么登对。

    裴锦衣嗯了一声,泰然自若:“我不会欺骗太子殿下的,一切自有分晓。若我没有把握,也不会做出这种早死晚死都得死的举动。”

    他这样形容,却是将萧长临逗笑了,随后对方深深看了眼裴锦衣,评价了句:“你长得当真有迷惑人心的本领,不过孤自幼军营里长大,对美色……不感兴趣。正好,母后和父皇总是逼孤成亲,娶你入东宫,孤起码有一年耳根子清净。”

    对方自言自语,好像是为了自己的举动找补。

    这些话裴锦衣没有接,萧长临看他神色恹恹便不打算多说什么,冷道:“这两天将药膳全部喝下,即日启程与孤返回北越。到时,你想怎么娶,孤就怎么做。”

    说完,萧长临身姿笔挺的出了内殿,裴锦衣一早上的心终于平定了下来。

    一旁的青芜没有再向昨日那样哭哭啼啼,因昨天生死未卜迫在眉睫,她着急的话也不会说。如今看公子十拿九稳的样子,定是性命无忧了!但她又有些惶恐不安,不知这一举动究竟是福是祸。

    “公子与那萧太子成亲以后要如何?”

    其实他想做的,还有很多。裴锦衣却不敢明说,与青芜对视了一眼,然后启唇道:“和和睦睦,助他一臂之力,那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门外,萧长临没有走远,听到这句话时表情并没有出现喜悦。他一个字都不相信裴锦衣说的话,对方乃南凌医圣之子,裴松林被公仪肃逼迫而死,强娶了他入宫,婚后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据仅剩的皇室宫女说,成亲当晚公仪肃的确想强迫他,然而才扒拉裴锦衣身上没多久,自身起了又红又肿的包,严重到惊动了太医院所有人。

    虽那种其痒无比的药粉没有致死的危害,但裴锦衣伤害皇帝在先,众人纷纷告他的罪。公仪肃到底是为这个美人舍不得,也不敢杀,只因对方知道裴锦衣身上有藏宝图的秘密。

    为了软磨硬泡,还有堵上那些不知情大臣的嘴,公仪肃用他藐视君主的罪打入了冷宫。

    至此三个月过去,公仪肃没少来冷宫给他示好,裴锦衣却从未松口。

    萧长临知道,公仪肃既然敢逼死裴锦衣的父亲,这样的苦楚他肯定是咽不下去的。即使冒着被杀的风险,也要护着那最后一口气。

    三日后,北越在南凌每一处城防都设立了关卡的将领,一切驻扎完毕后才班师回朝。托裴锦衣的福,他原先宫里伺候的宫女都没被杀,全部当做陪侍一同回了北越。

    唯独青芜是贴身婢女,另外几个也就一位掌事姑姑,到了那边一同听候发落。

    离开南凌京城时,裴锦衣正坐在单独的马车里。他轻轻掀开帘子,外面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凄惨。北越太子只绞杀了几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对待降将宽容处理,但没有给他们太高的权利。

    既安定了军心,也让那些还未投降的人有个期盼。

    帘外百姓虽是一片惨淡,但北越的将士对他们还真的没到赶尽杀绝那一步,只是战乱便少不了流离失所。为首的那些人发馒头还边说话,试图告诉所有人不会杀害他们,各位自可安居乐业。

    只是这南凌未来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北越的皇室会派哪个人来接管。

    按照以往律法,皇室内各皇子或是兄长可发放封地,这种降国理应由一位皇子来接管。

    但裴锦衣昨日已经了解过了,北越这一代皇帝子嗣薄弱,后宫虽有皇后宠妃和各昭仪几位,却都没能好好的活到弱冠之龄。

    王皇后乃太子生母,育有一子一女。

    太子萧岂,字长临,年幼便与大将军凌岩入了军帐,文韬武略兼备。后大将凌岩得病而死,他的独子继承官位,人称少将军凌荣。

    公主萧茗,如今还不到十六岁。

    剩下的那一个儿子便是婉贵妃所生,却天生智力不足,如今已经十七岁却如三岁孩童一般。北越皇室如今全仰仗萧长临,他是皇室唯一的厚望。

    到时候的南凌,恐怕只能从各位世子中挑选一位来掌权。

    从南凌到北越,花费了大约十天的时间,裴锦衣被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府邸,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