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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敌出场

    童尘厢冷笑一声:她可是听说了,这莫枕霜在少师府不仅不受宠,甚至过的凄惨无比,那个澹台青秋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剥夺了自己女儿的代替品投入这些?

    莫枕霜在她说这句话时便明白了其心中所想,只有一语:“你想如何比?”

    童尘厢高傲的抬了抬下巴,“简单,来人呐——”

    四位侍女有些吃力的抬着一方石桌,石桌被刻成棋盘的形状,而棋子已经摆好,这是一幅棋局。

    “这是本宫所布棋局,至今无人能够破解,你若是能解的话——”

    潜台词很明显。

    白琳琅鄙夷不已:这石桌子四个人都勉勉强强抬不动,却这童尘厢还千里迢迢的带着这棋局到处跑,连来祝寿都带着,明显是有备而来,还说什么偶然之意,糊弄谁呢?

    在场都是聪明人,然而看破不说破,白沉栖眼神一扫,心里微微一忖,便对着棋局了然在胸,正欲代替莫枕霜出战,却见莫枕霜已经神色淡淡的走到了石桌上,拿起一枚白子,放在了一处,轻声一语:“破!”

    白沉栖的神色瞬间凝固。

    “怎么——”童尘厢的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瓦解,不敢置信的看着棋局,但见原本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白子,在这一子之下,果然局势明明朗朗有了生路,“不可能,不可能,你——”

    “棋盘上,白子攒聚在一起,大军压境,盘踞一方,却左右后都为黑子所逼,无法逃出,的确是个必死之局,然而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对自己狠,才能杀的了敌人,我只出一子,不围天,不围地,只杀我之军,从本军的后方杀出一条路,便能摆脱困境,转而迂回包抄,你则必死无疑!!”

    白景淮双眼陡然射出两道精光:下棋如布军,此女之思,不仅破棋,且能破军,恐怖如斯?

    “不可能,不可能!”童尘厢大喊的:“这一定只是个巧合偶然,本宫不信。”

    “公主,愿赌服输?堂堂一国公主,何止如此?”白景淮冷冷发声,显然是站在了维护莫枕霜的立场上,莫枕霜嘴角扯出一丝笑,“早知你便会如此无赖,笔墨伺候!”

    得闻此令,自有伶俐的侍女铺展宣纸,拿来文房四宝,却在这时白琳琅拿来提策仙人笔与她送给她的砚台:“四嫂用这个吧。”

    “那便多谢公主美意!”

    白琳琅眼底精光一闪,自觉开始磨墨,众人看了一愣一愣的:这天底下作画还能让一国公主磨墨的,当真不多。

    “童尘厢,你既然不服,今日便让你心服口服!”见白琳琅主动磨墨,笑吟吟的,“既然琳琅已有磨墨之情,民女亦有衔环之意,方才公主生辰收到一幅画,民女所执画笔亦为公主所借——”

    大笔一挥,潇潇洒洒,众人看去,只是须臾,宣纸与毛笔之间的摩擦声便戛然而止,一张墨迹未干的画像顷刻就有,展示在众人面前。

    画中人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两弯眉浑如刷漆,淡薄的双唇勾出半弧弯月。束发长冠,紫衣天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其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回风翩翩,却又如禽中仙鹤之飘飘洒洒,姿态翱翔。

    这是太子白景淮。

    莫枕霜对白景淮微微行礼:“多谢太子方才相助之情,今日以所赠公主之物,借花献佛,还望太子莫要嫌弃。”

    白琳琅拿起那画左瞧右瞧,又觑了觑白景淮:“四哥,画的当真与你一模一样,你看你看。”

    白景淮眼眸微深,“无碍。”

    白沉栖原本想勒令童尘厢莫要过分,谁知莫枕霜抬笔之间,白景淮的身影已经战在了画纸上,也站在了他眼前。袖中握紧的双手狠狠拢起,遍布青筋,表面却云淡风轻,不知在想什么。

    莫枕霜抬眸看向愤愤不已的童尘厢,还未开口,童尘厢先声夺人:“琴棋书画,你忘了还剩下一项!”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寒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莫枕霜张口就来,唐诗宋词元曲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可能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