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荒山最多也就能看见山跳，连头野猪都看不见，山里人少了营生，只得到城里打工。

    张爹就是进城打工的人。

    看见拄着拐棍在门口抽旱烟的张爹，李墨心里叫不是滋味，住的房子是张爹给的，吃喝也多数是张爹给的，那个老实却硬朗的汉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颓唐。

    “张爹！”

    李墨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却全是怒火，这些该死的杂种！

    “墨儿，老子送你去上学吧？咱们山里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受欺负！”

    张爹说出这话更让李墨眼睛酸涩，泪水几乎在眼眶里打转，“张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山里人受欺负！”

    说完，张墨转身而去，略显瘦小的身影却带着一股坚定。

    ……

    荒山中的夜色多了一分虫鸣鸟叫，给正浓的夏日添了不少生机。

    看韩萧酒足饭饱，李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说道，“能带我进城吗？”

    李墨也不是个愣头青，这找麻烦要是被抓起来可不得了，李墨侧过身子，看着炕那边的韩萧，说出了张妈家的事。

    “你要打击报复？”韩萧冷眼看向李墨，“这是犯法！你得通过正……”

    “得，当我没说！”李墨不耐烦的挥挥手，起身坐在窗台，外面的星光有些冷清，天上的月，那么圆。

    这圆月更让李墨心中怒火更多了一分。

    “你睡这炕是张爹给他儿子盖的新房，媳妇儿在城里被糟蹋了，张爹儿子也死了！这公道讨回来了？”

    李墨的头也不回的话，韩萧听在耳朵里却扎在心里，手中拳头攥的紧紧的。

    山里人的事，总得山里人解决！

    下定了心思，躺在炕上沉默不语，有着系统傍身，李墨也多了一分胆气。

    “你一个小毛孩子能怎么着？”韩萧突然出声，也不顾忌李墨的感受，话说出口却觉得有些不好，随即改口，“我是说，你起码得做好打算。”

    李墨翻了个身，也不理会韩萧，一夜无话。

    大清早李墨就在院子里刺啦刺啦的磨着柴刀，刀背宽刃却锋利，除了新换的刀柄，柴刀透着古老。

    “怎么？准备杀过去？”韩萧也不是个贪睡的主儿，倚在门框上，笑盈盈的对李墨说道。

    李墨也不抬头，说话的语气却透着狠辣，“反正我穷的连爹妈都没有，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韩萧心中惊愣，这话里可没听说过赌气的成分，叹息一声。

    “别磨了，我带你去！”

    一晚上韩萧的伤势竟然好了，跟没发生过差不多，李墨不说韩萧也不多问。

    山地车放在田间小路，一晚上也没人动，大清早却有三五个人站在车前面，想摸却不敢碰，不是自己的东西，山里人稀罕，想办法也得弄到手，但是干不出那见不得人勾当，丢脸。

    实在，这让韩萧也差异，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种事也只是传说中听到过。

    搂着韩萧纤细的腰肢，李墨脸上又有了几分神彩，“我拉你吧？”

    “不要！”韩萧不知道是第几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