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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衣裳,弗曳弗娄。

    瀚、殇二洲有君子,此君子非彼君子兮,自然是非夏侯之流!此两洲位于北寒之地,地广人稀,南接中州,西临雷州,东面是一望无际的瀚海,漂洋过海千万里就是王植所在的长、越之地,再往西南方向,到了宛洲,宛洲再往西南便是仓洲!仓洲西北是云州,云洲北部是雷州。

    如此围着中州一圈的所有州郡尽归了反王,十五年的战乱,瀚、殇北寒之地也未能幸免。经历长久的战火之后宋青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此时才入秋,殇洲便已经开始飘雪。

    殇洲城不似南地城阙精致,所有建筑古拙沧桑,厚重大气,一座城宛如大地之上生长出来的一样,皆由巨石搭建。

    此时殇洲城外一道身影在雪中慢慢拾级而下,殇洲城门之外,便是九百多级巨大的台阶,总共九百九十九级,乃是千年之前殇王所建。殇洲城是一座王城!

    第一场雪下的纷纷扬扬,置身其中恍如梦幻,遥想当年多次劝谏,奈何武皇将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纸醉金迷沉溺后宫美色,对天下之事不闻不问,以至闹得现在这幅局面。

    最后一怒之下竟将宋青赶去了殇洲做一个小小的郡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宋青已成一方霸主,对于武朝遭遇他很同情,曾经也是天子门生,司马闯任太子之时,宋青便常伴其左右,直到那妖僧武斌到来,一切都变了!

    宋青恨的是武斌,并非武朝,所以平定了瀚、殇二洲之后一直按兵不动,静待时机!直到王植称帝!宋青多次书信京都,借道南下攻打长、越之地。

    武斌看着那些信随手扔进火堆里:“借道南下!鬼才信你!”万一大军在中州之地打将起来,京都如果被其牵连,那武朝可能在朝夕之间就亡了!

    宋青此时很是烦闷,想要报答当年知遇之恩,奈何妖僧从中作梗,自己的声音,武皇怕是永远都听不到了,入不了中州,只能漂洋过海绕道南下,眼看就要入冬,冬季海况复杂,风浪凶险,怕是只能拖到明年开春了!

    玄虎关这边林七喝了几通酒,头疼了几天之后心情也好转了!每日依旧闻鸡起舞,然后帮士卒们割麦秋收!

    今日叶临渊依旧杵在陇上看着,手提一壶酒,两封家书。家书自然是给林七的。

    林七原地跃起,脚尖轻点麦穗,飘落在叶临渊身前,身法轻灵武学精进之快让叶临渊也大吃一惊!

    “臭显摆什么?”叶临渊没好气的问!

    “知道你不会才显摆的!”林七得意的说了一句,兀自拿过叶临渊手中的信!

    叶临渊坐在陇上喝着酒,等着林七读完!

    “我当爹了!”林七感觉有些如梦似幻!

    “我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叶临渊好像在显摆!

    “是男是女?”

    “是个男孩儿!”

    “名字可曾想好了?”

    “花心!”

    “恩!好名字!”

    “... ...!我要回仓洲!”

    “你咋不上天呢!”叶临渊听着林七的话给了他一个白眼!当初在仓洲待的好好的,非要作死!现在夫人生了也不能回家探亲。

    “要不你给夏侯写封信?”

    “不!”

    “为啥?”

    “他现在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借口弄死我!我不想自找麻烦!”

    “那我自己写!”

    “不行,你僭越会连累我!”

    “... ... 让那憨憨写?”

    “你忘了你怎么到这儿的了?”叶临渊一问问醒了林七,可儿刚生了孩子,他很想在她身边照顾她!

    也很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两封信,许可知道林七不能回仓洲,极尽笔墨描述着孩子的模样!花老头意外的多写了几句:

    “果然是个男儿郎!生得有几分你小时候的模样,是你的!”

    花老头摇身一变做了一个亲子鉴定,送上了检测报告!

    营内很多将士都收到了信,熊霸的帐前挤满了士卒,一个个排着队等候着!

    从陇上回来的二人看着这么多人觉得奇怪,上去瞧瞧热闹,众人看到是二位将军,纷纷闪身让两人入帐!

    只见大帐之内,熊霸端坐在案前,身躯如山,手中提着一只小狼毫,那笔在他手中显得格外细小!

    案头孙虎正在磨墨,一双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熊霸的笔下的信纸!此时熊霸正在给营中兄弟代笔回家书!

    这场景,倒很是新颖,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手持一只绣花针一般的笔,能写出个啥来!

    二人上前站在一侧低眼观瞧,惊得双眼大张!

    只见信纸之上字迹工整,一篇小行楷,行云流水,潇洒飘逸,骨格清秀,点画遒美,疏密相间,布白巧妙,在尺幅之内蕴含着极丰裕的艺术美。这哪是写信,这分明就是书法作品啊!

    “哼!”熊霸见惯了叶临渊和林七这类表情,傲娇的用鼻子发出了一个音!

    “嘿!这死傲娇还端上了!”林七气不打一处来!他曾经也想练得一手好字,奈何练来练去也就那样了,马马虎虎!如今看这个生得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写这么一手好字,心里有点不平。

    “哪个龟儿子说的字如其人!”

    秋收之后,便是中秋,逢着战乱,没有好好享受过一个节日,今年不同,战事稍定,可以痛饮!

    一轮硕大的月亮早早的就挂上了玄虎关的城楼,城墙之上几个将领闲的没事儿又凑在一起了!经过熊霸前些日里展现的书法造诣,此时熊霸的小尾巴已经翘上了天!俨然一副本将军比你们高半个身子的模样,的确也是高出那么多!此刻不仅仅是身高高了!

    今天众人一边赏月喝酒吃月饼,一边玩着成语接龙!输的罚酒!叶临渊起了个头!

    “认贼作父!”

    “互相伤害!”

    “还能咋地!”

    众人看着叶临渊和林七二人,内心奔溃!

    酒过三巡,两人又开始当着众目睽睽开始密谋大事!众人端着酒盏小心的竖起耳朵倾听!

    “武丞相此次的动作让九州折损了不少英雄豪杰,你觉得这仗还要等多久才开打?”问话的是林七!

    “首先动手的,不是宋青就是那妖僧!冷雪新败元气还未恢复,王植还在做着自己的皇帝梦,自然不会动!能动的,应该只有那两人!”

    “夏侯不离开仓洲,我们始终没有机会!”林七喝口酒,很烦躁!

    “咋个你们真要反啊?”熊霸缩起身子小声问林七!

    “你么子意思呢,这么大个人说话那么小点声?”林七又调皮了!

    “你们到底要整哪样?”熊霸搜罗脑海里的方言土语和林七对问!

    “Rebellio

    !”

    场间熊霸傲娇的小脸有点蒙住了!

    “他说了个啥?”熊霸回身问身边的雨中雁!

    “蛮夷之语!不懂!”

    “夏侯此人奸诈,想来即便离开仓洲我们也没有机会!”叶临渊继续说!“城中守将虽然被调换,但是城中还有人在,只要出其不意趁着他不在城内拿下仓洲易如反掌!”

    “宛洲也有兵马,即便他有动作,未必一定会动用仓洲的兵,现在他吃的膘肥体壮,定不愿离开仓洲的!”林七一边抿着酒一边说!

    “我觉乎着,这厮坐定仓洲不走了!除非打下中州!”孙虎在一旁附和!

    “夏侯极谨慎,天下虽说暂定,但是很多英雄豪杰潜龙在渊,您二位还是暂时安心在这戍关吧!没事儿干先把这里的人全都收买了!”雨中雁的意见倒是很中肯!

    “还有谁没被收买吗?”叶临渊看着熊霸问了雨中雁一句!

    “俺全听哥哥的!”熊霸又表了一次态!

    “手底下肯定都是夏侯的眼线,等到一声令下之时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最多就是送送信,放放冷箭!”叶临渊熟悉军队,部队被点燃的时候,在其中混杂的其他声音会被吞没。那些夏侯的亲信留着就留着!

    城墙之上百步之内四下无人,城楼之上黄青不合群的坐在楼顶看月亮。众人说什么他不感兴趣!

    “手下大大小小的什么中郎将军司马这些的都摸清楚了,军侯以下都造不成多大伤害!”林七这话是对叶临渊说的,主将是他,不能不提醒!

    “那么多人我照顾不来,到时候再说,不听话就砍了!”叶临渊打定主意,三万多人的部队,副将、中郎将、军司马、军侯、大大小小加起来上百人,哪有时间一个个全都收买了!

    “你一天天闲着都在干啥?”林七突然想起,这厮一整年除了有事儿没事儿来找自己闲聊好像啥都没干!

    “晨起学你打两招,然后学雨将军练练剑法,饭后跟随熊憨憨写写字,午后出去打打猎!傍晚回营!咋了?”叶临渊一副我没闲着的样子看了一眼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