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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幸事

    开春后,西京也逐渐转暖,沈羡身着墨绿色襦裙,头上簪着几支梨花。“什么时候能到啊?”

    小公主皱着眉头,趴在窗户边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

    沈临把人从窗边拽回来,“小心些,说了不让你来,偏要跟着,这会儿又坐不住。”

    沈羡拿了块糕点吃了两口,她也不知道祭祀是这么无聊的事,本来想着能出宫玩玩,谁成想坐了半天的马车。

    “皇兄,你不无聊吗?”

    看着刚拿着糕点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袖子,沈临叹了口气,拿出帕子替小公主擦了擦手。

    “思弦,你什么时候能学会静心呢。”

    “静心?”沈羡歪着头想了想,她估计是这辈子都学不会这玩意儿。

    沈临见她歪头,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些什么能气死人的话,于是也不等她答话,自顾自的道:“前些日子你的先生可是来找我告状了,说你上课不安分。”

    “父皇可知道了?”

    沈临摇了摇头,“不曾告诉父皇。”

    沈羡松了口气,她也没有太不安分,至少自打有了宋昕后,她安分了不少,不在堂上玩她的那些小玩意儿,甚至也不偷偷溜出去了。

    “你若是再不乖,皇兄可就不让宋小姐做你的伴读了。”

    “!”小公主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皇兄,心里暗骂他是个老狐狸,“皇兄!这跟宋小姐有什么关系?”

    “原本父皇让宋小姐做你的伴读,本意是让你向她学习的。”沈临顿了顿,打量了沈羡一番,“若是你学的不好……”

    “可是宋小姐是宋小姐,我是我啊。”沈羡耷拉着小脑袋,撇了撇嘴,“我日后要同外祖父一样带兵上战场的。”

    沈临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道:“思弦,你是女儿家,没必要同外祖父一样,况且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万一受了伤怎么办?”

    “外祖也经常受伤啊,况且舅舅志在官场,外祖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不能再上阵杀敌,我是外祖的孙女,自然要像他一样。”

    “可你若是受伤,皇兄,父皇和母后都会很担心的。”沈临揉了揉沈羡的脑袋,轻声道:“所以思弦不需要像外祖一样,父皇让思弦习武也不是希望思弦有一日能上战场。”

    “那思弦就变得更厉害一些,能一直不受伤的那种。”

    沈临被她的话逗的笑出了声,“思弦要知道,再厉害的人也是会受伤的。”

    沈羡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向沈临,小公主十分生气,她感觉自己的太子皇兄就是故意跟她作对,往常明明都会顺着她。

    再转念一想,难不成太子皇兄也无聊了?所以才一直同她说话?这么一想沈羡也就不气了,晃荡着自己的双腿,心情大好。

    “对了,我刚才看到好看哥哥了。”

    沈临应了声,拿了块枣泥酥递给沈羡,“时序的父亲……思弦可有听先生说过?”

    “先生说过,镇国公宋岚,我朝名将,曾一夜连挑敌军八营。”

    “镇国公是我朝有功之臣,他的尸骨便埋在大苍山。”

    沈羡点了点头,“那好看哥哥是开祭奠镇国公的?”

    沈临摇了摇头,目光低沉,“不是,他要同我们一起去皇陵。”

    “为何?”沈羡疑惑的看向沈临,却见后者紧促的眉头,沈羡抿唇不语,继续晃荡她那双并算长的小腿。

    良久,小公主听见了皇兄的叹气声,却始终不知道为何宋谌不能去祭拜自己的父亲。

    随行在队伍中的初一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放过了任何想要对太子和小殿下不利的人,索性这一路上都很平静。

    但是初一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就连初五同他说话他也就是敷衍几句。

    “老大,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祭祀,前几次他们虽然没跟着来过,可也没听说过出什么事。

    初一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折下来的柳枝,“往年来祭拜的只有圣上和太子,今年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小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初五摸了摸后脑勺,虽说初一的话说的是没错,可这大大小小的侍卫加一起得有二三百人,这还是明面上的人数,暗地里还有多少暗卫盯着,就算真有刺客估计也被解决掉了。

    “小心为上。”初一听着马车里的说话声,若有所思的盯着宋谌的背影,这几天小殿下让他私下查了许多关于镇国公府的旧事。

    但是有关于国公府的记录却只是寥寥几笔,大多都是一笔带过,显然是有意要隐瞒些什么。

    镇国公战功显赫,想来此事定是圣上授意的,只是初一不懂,为何圣上这样对待一位有功之臣,若是真有罪,又怎会留他一双儿女在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