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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水怪探寻

    杨淘和应以昼在秘密基地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个小时,双方都以为两人搞错了时间。杨淘通过掐应以昼的脸证明自己没有睡迷糊,应以昼也通过杨淘掐他的力度证明了迟到的那个人是夏贤。

    “他在干嘛?”向来有耐心的应以昼这回也坐不住了。

    “为什么问我?”

    “谁让他又不理我……”

    “他没有不理你。他……哦!夏贤还真给我发信息了,他说被抓走了。”杨淘看了一下一直趴在兜里的手机回答。

    “什么?他干什么了?他在哪?他被被谁抓走了?”

    “冷静,冷静!他被汤老师抓走,拉到汤老师家修电脑去了。”

    “你说话能不能连着说……我还以为他被外星人绑架了!”

    “你很担心他?”

    “我是南孟探险社的社长,要对你们负责的。”

    “既然说着要对他负责,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呢?你告诉他,他才能理解你的苦心。”

    “你知道?!”

    杨淘目光真诚地往着应以昼,点了点头。

    “等等,既然知道,那你说说‘真相’是什么。”应以昼挑起一边眉毛,怀疑地看着杨淘。

    “地球是圆的,奇点并不存在与物理时空中,π的小数点后已经可以计算到314万亿位……你俩对对方的隐瞒会使友情产生嫌隙。”

    应以昼看穿了杨淘设的陷阱,可当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又无法反驳。她说的是对的,应以昼没有说出来的事导致了兄弟阋墙,原本和他走遍南孟的昔日伙伴,今时今日总是愤怒的看着他,气他的不坦诚使双方都失去了一个朋友。

    “让我来猜猜为什么。”杨淘原本坐在桌上,这会从桌上一跃而下。她绕到应以昼面前,细细地审视着应以昼的脸:“你觉得发生意外是自己的问题,和我们去方家那次一样。”

    “不全是……”应以昼默认了其中的一部分,也可能他是在通过否定来回避被杨淘猜中了这件事。“关于犯错,最重要的收获就是不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你为了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就干脆连门也不出了,我说的对吗?”杨淘不知道应以昼说的事具体指什么,但她大概能推测出,应以昼谨慎地避开了和夏贤的接触,或者说把他们的关系限定在了表面的接触上,和来南孟之前的自己一样,可以有很多泛泛之交,但是不交朋友。

    她突然明白了应以昼的恐惧感,他们的恐惧感是一样的。与其说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的发动,不如说因为他们在心里认定了一旦继续维持朋友关系,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无法避免的伤害对方,与其这样不如保持礼貌而安全的距离。

    “如果不出门,你就不会在这见到我了。在灯塔开作战会议才有冒险的感觉!”应以昼故作轻松地笑着。

    “你和他到底……”杨淘不喜欢这样,刚要追问,夏贤满头大汗推门走了进来。南孟的沿岸一代秋意渐浓,这个时间的滩头湾已经褪去了暑热。夏贤习惯性的把车钥匙往秘密基地的桌上一扔,瘫在地上的懒人沙发上休息。

    原来夏贤下课的时候正要去灯塔,这个地方他已经有几个月没去过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汤老师从教室门口探头出来,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汤老师,有事?”

    “夏贤,听说你会‘黑客’?”汤老师说完还四下瞅瞅,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的。他这个问法在夏贤听起来就跟路边找人买d版盘美国片差不多。

    “汤老师,我就是懂一点编程,懂一点电脑。”

    “那好办了!”汤老师卸下了刚才还仇深苦大的表情,“懂一点就够了!来我家,帮我修修电脑!”

    夏贤想了一下,从学校到汤老师家再去灯塔,估计没有个1小时搞不定了。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的答案,还要再多等一个小时吗?

    “修完请你喝可乐!”汤老师不容分说就把夏贤和他的自行车绑架似的搞上了金杯小海豹。电脑倒是没什么大毛病,无非有几个无伤大雅的小木马,以及误删了几个系统文件,动不动就报错,杀杀木马打一下补丁就好了,前后也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

    汤老师如约拿出一罐冰可乐递给夏贤。

    “真是术业有专攻,要么就是我已经被时代淘汰了,连个电脑都搞不定,还是得找年轻人帮忙才行。”夏贤无奈的接过可乐,这话要是汤校长说出来他也接受,但是汤老师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比自己父母还小不少,在一堆孩子里老把自己当老年人。

    “您快别这么说,以后您电脑有问题随时说。”

    “别说电脑了,最近脑子老不记事。前两天车钥匙不见了,我的小海豹在家趴了两天都没开成;上周你们比赛完,门禁卡又被我弄丢了,后来听说有人捡到交给了汤校长,你说说这可还行?”夏贤吸了一大口可乐,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汤老师,挎上书包。

    “汤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贤……”听到汤老师叫住他,他回头看了汤老师一眼。

    “小心点!……骑车老是骑那么快,你没听过早几年有人就是因为骑车骑太快,从南孟沿海公路那个下坡的拐弯处冲下去了吗!”

    “汤老师,冲出去的那人骑的车没有闸线,我的车有闸,妥妥的。”夏贤出了门,疯狂地飚起来,这才在天将将黑的时候到了秘密基地。

    原本神色如常的应以昼果然在夏贤一进来之后就崩起了神经,夏贤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他紧张兮兮的。杨淘想起当初她因为应以昼跑去见范若晨的事跟他生气,那时候应以昼也是这样,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一旦开始在乎一个人就变得坐立难安。

    反倒是夏贤,汗落了就自然而然的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

    “看看我后来发现了什么!”夏贤把u盘插进随身背的笔记本电脑上,点开了一段视频。视频的镜头一直在晃动,里面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影,正是应以昼和杨淘。没一会两人就明白了,这段影像来自于上周周末去南孟学园后山探险时,装在夏贤身上的纽扣摄像头,为了记录三人行程中一些肉眼来不及注意的细节。

    “嗯,这些就是我们一路上发生的事嘛,回头u盘拿给我拷一下。”应以昼边看边说。

    “别着急,往后看。”夏贤按下了快进键,等视频放到西装男也就是邱宇的哥哥邱衢出场后,夏贤按回了正常速度。

    “这里有看点?”杨淘往屏幕方向凑了凑。只见视频中播放的一段是夏贤被邱衢发现后,邱衢正要送他们三人离开科研栋。邱衢走到夏贤身后的时候,镜头一抖,从胸口高度的视线突然转黑,画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全黑了?”

    等画面再亮起来的时候,拍到的第一个人是夏贤。两人看到画面都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纽扣摄像头被安到了邱衢身上,这个精妙的转移瞬间正是在夏贤抓住邱衢的肩膀质问邱衢的时候发生的。

    视频继续往下播,邱衢赶走了三人之后迅速返回建筑内部,只听见建筑内部传来他们熟悉的类野兽嚎叫声。科研栋内部的警报齐鸣,邱衢回到走廊乘坐电梯,没有上楼,却用别在身上的员工id卡刷电梯后按下了b层,在g层也就是一楼的下面一层。因为往地下的楼层只有这一层,看起来是地下一楼,电梯却在运行过程中行进了至少二十秒。

    “他在电梯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科研栋地上的层高也不过十层左右,这种高度的建筑,电梯的速度大概在15米/秒,不会超过2米/秒。也就是说他到达了一个地下30-50米深的地方。”应以昼说完自己都觉得惊讶,科研栋从外表看起来充其量只能叫一栋标准规格的大楼,既没有强烈的现代感,更跟高科技、设备精良之类的形容词无缘。他们进入楼内看到的一切,包括没进入的电梯,都从表面看不出什么奇怪,没想到电梯就暗藏了玄机。

    邱衢一出电梯,视频信号就受到了强烈的干扰,一阵波纹把画面洗得歪七扭八,加上邱衢跑动过程中的颠簸,杨淘看的过程中不得不把视线扭开,以减少眩晕的感觉。

    地下的结构与地上的明亮整洁、几乎不见科研设备和研究人员相反,地下阴暗压抑,邱衢右转后沿着走廊向前跑的过程中,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和他迎面撞了个正着。他终于来到路尽头的一间实验室,推开门之后画面上出现了凌乱的实验环境。桌上除了电脑之外,还堆着纸质的报告书类文件,墙角的货箱凌乱的放着,一点不像cube的风格。邱衢进门后,找到了在房间一角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科研人员白大褂,另一个男人则穿着商务西装,区别于邱衢的安保人员全黑西装。

    从邱衢推开门一瞬间,两个男人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来看,两人像是刚发生过争吵,商务西装男满脸的怒意,科研人员则一脸绝望。邱衢走上前刚要说什么,只听见背景中的声音传出刺耳的□□嚎叫,视频信号的干扰越来越强,图像逐渐扭曲到看不清楚,不久之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就没了?”

    杨淘显然比当晚被赶出科研栋的时候还要着急,如果知道那晚在他们走后发生了这么劲爆的事,杨淘就算是强行抱住邱衢的大腿不放手,也不会同意离开南孟学园。当然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夏贤的机智,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把纽扣摄像头趁乱装在邱衢身上。这样的反应能力和技术能力完全不输给应以昼。

    听到杨淘的疑问,夏贤没有回答,而是等着应以昼。

    “你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吗?”杨淘没想到应以昼问的竟然是这种问题。

    夏贤回答:“头疼,和上次一样。还有幻觉,出现了新的地方。”

    “接下来要说的事,希望你们左耳进右耳出,明天一觉醒来就当做没听过、没发生过,翻过这一页。”应以昼认真地说,不带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答应我!”

    “答应你!”

    “我也是,保证!”杨淘还象征性的伸出三根手指。

    “我要的讲的是将近4个月之前发生在我和夏贤身上的事。之所以由我来讲这件事,是因为……夏贤已经不记得了。”

    应以昼说完走到夏贤身后,示意夏贤把头扭过去,背对应以昼和杨淘。夏贤转过去之后应以昼指着他的后脑勺,有一块地方头发隐隐缺了一块。杨淘凑近一看,夏贤的头皮上留下了几条疤痕,因为被头发遮住不仔细看一般不会发现。夏贤自己摸了摸并不觉得意外,他最近几次头疼就是从那里发源的。总是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契机之下,就引起奇怪的反应,既有声音、颜色、视觉扭曲、地点错觉等等,虽然没有严重到影响正常生活的程度,但他去医院看医生,医生也不过要求他静养以及减少用脑,让身体发挥自愈的功能。

    “在讲这件事之前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你们俩。选择不说是因为我认为这样对我们三个和南孟探险队来说都更加安全。还有就是我不想让夏贤再碰到类似的危险了。”

    杨淘下意识的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之前被橡胶子弹击中的部位,她明白应以昼这么做的理由。

    “在杨淘来到南孟之前,我就已经开始了对南孟的探险,但一开始并不像最近这几次目标这么明确。至少我刚开始只是想好不容易考完试了,就用升高中前的假期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完成我的南孟手绘地图。”应以昼从作战桌的书堆里把之前给杨淘看过的地图拿出来挂到墙上,这时候杨淘才发现,她之前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也就是在方家大宅和南孟学园后山做了标记的那一部分。除此之外地图还有其他部分只是被叠起来了,没有展示出来。这些部分离杨淘他们的日常活动区域较远,自己既没有去过,也没听其他人提起过。

    “那时候我叫了夏贤跟我一起去,他是南孟少数……不,应该说唯一可以跟上我思维的人。没有吹嘘的意思,南孟探险队的成员需要就有探险精神、立体的知识体系和开放性的思维,也许还需要许多其他的附加条件,但这三点缺一不可,尤其是最后一点。我和夏贤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南孟水文站。”应以昼在地图上指了一下水文站的位置,杨淘发现它离学校后山的距离相对比较近,设置在河流入海口的位置。

    “当时选择第一个去水文站完全是一个偶然,南孟的夏天物产丰富,我们想去水文站采样、做调查、观察地形,然后看看附近的河里有什么鱼,夏天正是洄游鱼回到湖泊里育肥的季节,我和夏贤就想,如果能幸运地发现鱼群就去钓鱼。”应以昼说起当时的事,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们在水文站附近转悠了两个圈,里面的水质调查区域也是封闭的,禁止外人进入,我就蹲在水文站与海水接壤的区域采样,夏贤在不远处收集昆虫标本。在我采样的时候,突然看到碧蓝的海水里有一个巨大的阴影一闪而过……当时一紧张,吊桶、采样器就全滑到海里了。等夏贤捉了几瓶虫子回来找我的时候,还狠狠嘲笑了我,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没有工具就没法继续,水文站的探索活动不了了之,但是回家以后我眼前老是出现水里的那个阴影,连那个阴影上隐约闪现的纹理都是那么鲜明,它把我困住了。就这样反复困扰纠结,我突然想起一两个月前某一天,我在市图书馆翻旧的南孟晚报,翻到的一个新闻,说南孟市的钟鸣湖曾经有人目睹过‘尼斯湖水怪’类的巨型生物,后来当然被专家否定了,说有科研组织对钟鸣湖做过声呐探测,没在南孟发现过任何不明巨型水生物。这个探测也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我做了一个假设,如果科研组织做探测的时候,南孟确实没有巨型水生物,而在钟鸣湖发现不明生物的人看到的又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呢?”

    “就是说,巨型水生物是在近二十年内出现的喽。”杨淘回答。

    “除此之外也还有其他可能,比如这个巨型水生物是可以移动的,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