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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对一个不会对他倾心的女子如此挂念?

他可以淡泊名利,看轻权势,为何却唯独对一个女人放不下心?

要得逍遥自在,就得无拘无束,顺性而行,继而得而不喜,失而不忧,安时而处顺……但唯独她教他执着,割舍不下,想要强取得之。

他该如何是好?

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她依旧不为所动。倘若他能够因日久而生情,她又怎能对他无动于衷?

或者该说是他太过高估自己的魅力。

“三少……”

一个娇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倚在窗台边的司马邀煦动也不动,彷若没听见一般。掬雾抬眼见他彷若未闻,倒也不以为意,拿了烛火走到房里,点起满室光亮,再燃起香料,斟了酒,轻步走到他身旁。

“三少,都到掌灯时分了,你一直未唤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想不到你竟是一个人在这儿出神。”掬雾将玉瓷杯递给他。“这街景有什么好瞧的,可以让你瞧得这般出神?”

司马邀煦缓缓收回视线。“街景有什么好让我失神的?”他轻勾起浅笑,一口饮尽杯中物,继而再把眼转到街上。

他不过是在想,明儿个就是赏花宴了,今儿个晚上有场祭祖大典,倘若他未到,典礼是无法进行的,所以无论如何喜恩都会拨时间来拖他回去,可是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为何还不见她的身影?

难道她逃回北方了?

不对,她要是离开了司马府,还能上哪儿去?她不可能会抛开现在安逸的生活而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那是因为你心里的人没来,所以才教你失了神?”掬雾打趣道。

司马邀煦没回头也没理她,只是在人潮里搜寻着喜恩的身影。

掬雾睇了他一眼,不由得凑得更近。“三少,我有什么不好?难道我会比不上她吗?那一日我也见着她了,是长得挺好看的,但依然不及我的国色天香,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能敦你这般死心塌地。”

他轻勾起笑,自嘲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就如掬雾所言,她的外貌、身段比喜恩好得太多,但他偏偏无法动心,又能如何?

“啐,难不成她会下咒?”

“怎么可能?”倘若真是如此,事情还好办一些。

掬雾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她不会来的啦,你与其在这儿看,倒不如听我为你弹一首曲子,横竖她根本不在乎你天天窝在藏花阁,你再等她又有何用?倒不如跟我……”

司马邀煦放任掬雾念着,不抱任何希望地俯视着街景,然却突然见着胡同里头似乎有人起了争执。

胡同里有点暗,他是瞧不清轮廓,但依稀见着了喜恩的身影,不及细想,他已跃身而下。

“喂!”掬雾睇着他跃下楼,不禁摇头苦笑。

“喂,你们到底是谁?”喜恩边打边闪边开骂,还不忘抚着方才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个巴掌的脸颊。

太混蛋了,居然在街上动手打人,而且还不吭一声地凑到她身旁给了她一个巴掌。

“你居然忘了我是谁?”男子怒喝道。

“我认识你们吗?”她何时认识他们了?“你们认错人了吧?”

不是她自夸,她向来谦虚又和气,自认为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遂她怎么可能得罪眼前这三个男人,肯定是认错人了,但就算是他们认错人,她也得要躲啊!

她可不是来讨打的,她是来逮人的,虽然她也不是很愿意,但问题是二少爷已经开口威胁她了,所以她实在是不得不再上一回藏花阁。其实,她也很闷、很火,若真是要打上一架的话,她也会奉陪的。

只是他们三个打一个,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难道你敢说你不是开封盛连玉玩铺的掌柜?”男子突地指着喜恩道。

“咦?”他怎么会知道?

喜恩眯起水眸,想不起自己是不是曾经骗过他银两,或者是卖了瑕疵品给他,然就算她真做过这两件事,他也不至于会气到动手打人吧?

“你可知道我爹是邕王爷,你那时候还……啊!”

男子话还没说完,背后就突然遭受一记重击,立即应声倒地,而跟在他身旁的两个男子也在转瞬间被人打得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