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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尊

    当众人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向来兵不血刃,神色睥睨的雌王此时竟就这样流着泪抱着怀里的人,发出的一声声哀鸣和祈求让人心惊。

    金波看着衣衫凌乱,神色悲戚到极点几近癫狂的雌王,再看到那条已然被咬的血肉淋漓的手腕,心里大骇,他皱眉看着还在昏迷中浑身疼痛的周瓷,心里的不安感愈来愈大

    他本以为雌王将这个皇子放在身边只是和小孩子想要得到喜欢的玩具一般,抱着的是玩弄把玩的心态,一旦厌弃了也就放手了,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可以说是“阶下囚”的空名皇子,竟让雌王在意到这个地步。

    作为主将领的金波尚且如此,一众的侍卫更是把头压得愈发低,都猜揣测雌王对这个皇子究竟是什么态度。

    七月根本没有空去在意那些,亦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把别人的想法和评价放在心上。他轻柔地将周瓷放在床上,双手紧紧握住周瓷的一只手,面无表情地看那些医生来为周瓷检查身体。

    那些医生来之后自然也查不出什么解决办法。

    “废物。一群废物”

    年少的雌王阴着脸,眼里一片黑紫的暗沉,表情虽然古井无波却平白让一众跪伏着的医生和侍卫心里发寒。

    卧室里的空气恍若凝冰,冻得人一步也走不动,只能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呼一吸之间尽是那个躺在雌王鲜血淋漓的手腕上的血的滋味

    “既然都是些没有用的废物,还留着干什么,来人,把他们拖下去”

    医生们脸色煞白,“哗啦啦”跪倒一片,空气中血腥气和压抑着的死亡的气息愈来愈重。

    “雌王”

    正在此时,阿斗一身劲道黑衣,鬼魅般从暗处出现,几步来到七月身边“噗通”一声跪下。

    “雌王,我查到了三少将的病因。”

    浑身肌肉,如同小山一般的统领跪直了身体,两手抱拳,脸上的血痕还未处理,显然是一有消息就急忙过来了。

    七月拳头攥紧,连呼吸甚至都停滞了一刻“说。”

    剩余的士兵和医生自觉退下,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阿斗深深呼吸一口气“前些日子雌王您让我调查雄皇专门锻造的密室里的密辛究竟是什么,属下伪装成了皇宫四处的守卫,发现雄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极其有规律的前往密室调查。”

    “后来属下发现,雄皇每次去密室的时间,竟然竟然和少将的发情期一模一样”

    七月的眼神倏然犀利起来。

    阿斗深深低下头“再结合之前传的纷纷扬扬的雄皇不肯离位,贪恋权力的传闻属下怀疑少将这时候发的病与精神力发情有关,并且”

    “解药应该就在雄皇手里,他为了不让少将得权便将药藏了起来。”

    少年隐藏在黑发的眸子瞳孔一缩,拳头攥的几乎发响。

    阿斗深深低着头,不敢去看雌王的表情。

    他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在怀疑自己的结果,毕竟虫族人尽皆知,小皇子从小便是出了名的千娇万纵,上有雄皇为其专门缔造府邸,下有两个哥哥对其宠溺非常,因而养了这样一幅骄纵蛮横的性子,更是因为没经历什么苦难而整日以虐杀熊虫为乐

    想不到这一切,却竟是在雄皇的掌控之中。

    他这是不仅仅让周瓷得不到皇权,而是让他活生生地去死

    不仅仅是雄皇,这样大的天罗密网,这样精心的布局,想必少将的那两个所谓的哥哥也必然不会不知道。

    原以为的万千宠爱,原来是把人推进火堆的催命符。

    骨肉至亲尚且如此,他简直不敢想象,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少将,自小虽说娇蛮但也一直天真的小皇子,若有一天真的知道这一切,该是多么的痛恨绝望。

    将一直以来保留在心中的唯一一片纯洁被悉数打破,即便是心性坚定的人又会坚强到哪里去

    皇家果然谈不得爱情,更是谈不得骨肉亲情。

    半晌七月冷笑“呵”

    他静静拥住慢慢平息下来的周瓷,抚去他额角的冷汗,垂下眼帘。

    “我从始至终,为了他给那些迂腐的雄官不断让步为的就是让他以后不要太责备我”

    “结果你告诉我,是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斗一个字也不敢再言。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他,怎么敢”

    少年的眼里墨成一色的黝黑。

    “动手吧。”

    次日醒来时实在针扎似的头脑传来的疼痛中醒来。

    他一睁开眼,连室内昏暗的灯光都几近刺伤了他的眼睛,让他只得流出酸疼的生理性眼泪。

    全身上下都在疼。

    他看到近在咫尺的七月。

    周瓷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显然七月一定照顾他照顾了很长时间,他心疼地看着七月青黑的眼眶,却难以说出哪怕一个字眼,四肢如同灌了铅,再也无法动弹。

    就像一个可以睁开眼睛的植物人。

    嗯看来这个后遗症还蛮大的呢

    周瓷苦笑着感慨了一下,却再也睡不着,便仔细看了看少年的眉眼。

    他突然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咬着什么东西,软软的,有点硌牙,自己咬得很用力很用力,难道

    似乎有感应一般,七月皱起眉心颤了颤睫毛,也慢慢醒了过来。

    他清醒地极快,只眨了一下眼睛眸子里已然清明,兀然便和正在望着他的周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