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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第十一章1

    一个月后,已经是除夕,长安街上好不热闹。

    一个身穿银白色锦服,配黑色腰带,大片莲花纹在衣服上若隐若现,一根白丝带高高束起半头发丝,插上一支金钗,发丝柔顺的撒在肩下,又长又浓的睫毛,又大又亮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白皙的皮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

    他一只手拿着糖人,一只手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

    他的名字叫:耶律云。是耶律楠的小儿子,今年十五岁。

    他父亲对他百般宠爱,但他却痛恨他的父亲,因为他母亲的死……

    耶律云左一口吃着糖人,右一口吃着糖葫芦,活蹦乱跳,眼睛四处张望,看看这长安街上到底有哪些好玩的?

    这时,走在他身后的小九,对他说:“太子殿下,您都玩了半日了,该回宫了。”

    小九是耶律云的贴身侍卫,比耶律云大三岁,一身黑衣裹身,头顶发丝高高束起,撒落在肩下,腰间左右两侧各挂短刀,武功平平。

    听到这话,耶律云停下脚步转过身,不高兴地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太子殿下。”

    “那奴叫您什么呀?”小九问。

    “叫我名字。”

    “耶律云。”

    “别叫我耶律云,我对这个名字反感。”

    小九左右为难,说:“叫您太子殿下也不行,叫您耶律云也不行,那奴到底叫您什么呀?”

    “叫我于云。”

    “于……于……于……”小九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于什么于,你结巴吗?”

    小九很为难,说:“殿下,这个名字奴真的不敢叫,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掌嘴是轻的,搞不好脑袋搬家,奴还是叫您主子吧!”

    “陛下陛下,左一口陛下,右一口陛下,你就这么怕他?”耶律云生气道。

    “他可是皇上呀!除了您,谁不怕他。”

    “哼!皇上?”耶律云讽刺道,“他先是害死南尚国公主,又害死了我母妃,现在还夺了青云国,像他那样一副坏心肠的人,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主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毕竟是您的父亲呀!”

    “从他害死我母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我父亲了。”

    “于妃是自杀的,并不是陛下害死的。”

    耶律云大声道:“不都是被他逼死的,就是他害死我母妃,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说着,他流下眼泪,大哭起来。

    这时,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他,其中一个人说:“这孩子怎么回事呀?今日是除夕,怎么在大街上哭了起来。”

    看到主子哭了,小九连忙说:“主子,您别哭了。”说着一边掌嘴,一边说:“都是奴不好,都是奴嘴贱,惹主子不高兴,奴该死……”

    “别打了,我又没让你打自己。”耶律云连忙道。

    听到这话,小九立刻停止了掌嘴。

    这时候,耶律云擦了擦眼泪,又说:“我们继续玩。”

    “还玩啊!再玩天都快黑了。”

    “那你就别跟着我,我自己玩去,你回家去吧!”耶律云说着,转身往前方走去。

    小九连忙跟在身后,边走边说:“那怎么行,奴是专门保护您的,怎么能把您丢在大街上,自己回去呢!”

    “那你就别啰嗦。”

    “好,奴闭嘴。”小九说。

    小九说完,突然,耶律云看到路旁边有卖金银首饰的,然后他说:“小九,陪我去看看那些金银首饰。”说完,正要走过去。

    小九连忙拉住主子的衣袖,然后在主子耳边小声说:“主子,这些珍珠玛瑙、金银首饰,皇宫多了去了,而且都是真货,这里卖的都是假的。”

    “我不喜欢皇宫里的东西,我喜欢民间的东西,就算是假的我也喜欢。”耶律云说完,便走了过去。

    老板看到他们走了过来,连忙问:“两位想买什么?”说到这,他指着台子上的货品,说到哪指到哪:“我这里珍珠、翡翠、玛瑙、金钗、银钗、金镯、银镯、玉镯、玉坠,应有尽有,通通都是上等的货,而且价格又便宜。”

    耶律云把台子上的货品通通扫视一遍,突然发现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和别的玉不一样。

    别的玉看起来做工很粗糙,颜色不光亮,但这块玉佩很细腻,颜色光亮,做工很精致。

    耶律云把那块玉佩拿了起来,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看到玉佩正面刻着一条龙,他说:“这玉佩好漂亮,好精致,老板,多少钱?我买了。”刚说完,老板连忙夺回玉佩,说:“这玉佩不卖。”

    “什么?”耶律云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问,“不卖?不卖你放在台子上干什么?哪有做生意不卖自己的货?”

    “这玉佩价值连城,你买不起,”老板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就算你买得起,我也不卖。”

    听到这番话,耶律云还没来得及开口,小九连忙伸出手,用力往台子上一拍,气愤地说:“我家主子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没见过,你敢瞧不起,信不信把你这货摊给拆了。”

    即便小九发火了,老板也不害怕,理直气壮地说:“这块玉佩你们绝对没见过,这可是皇帝的。”

    听到“皇帝”两个字,耶律云和小九大吃一惊,他们以为是耶律楠。

    这时,耶律云对老板说:“你是说这玉佩是耶律楠的。”

    听到“耶律楠”这个名字,老板气不打一处来,连忙道:“我呸,他灭了青云,害死青云皇帝,他凶狠残暴,杀人无数,算什么狗屁皇帝。”

    耶律云听到老板一个劲的骂他父亲,他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老板说得都是事实,但不知为什么?心中有种莫名的难过。

    这时,小九气急败坏,伸出一只手拎着老板的前胸衣服,愤怒道:“你敢骂圣上,我看你找死。”说着攥紧另一只手,正要往老板脸上打去。

    “住手,”耶律云阻止道,“收起你那火爆的脾气。”说完,他问老板:“难道这玉佩是轩辕月的?”

    “没错。”老板说。

    “你凭什么肯定这玉佩是轩辕月的?”耶律云问。

    老板把手里玉佩翻到反面,伸到耶律云眼前,说:“上面刻着轩辕月的名字。”

    耶律云看了看玉佩,玉佩上的确刻着“轩辕月”三个字,他心想:都说轩辕月心地善良,是活菩萨,现在他死了真是可惜,这块玉佩是他唯一留下的物品,我得想个办法,让老板把玉佩卖给我,留着做纪念。

    他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让老板双手把玉奉上,然后他笑嘻嘻的对老板说:“老板,这块玉佩你该物归原主了。”

    “什么意思?”老板疑惑地问。

    “我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耶律云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

    “孩子,你脑子没问题吧!”老板说,“我虽然没见过青云皇帝,但我知道他不是小孩,你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青云皇帝轩辕月是我父皇,我是他的儿子玉霄太子。”耶律云小声地说。

    听到这话,老板大吃一惊。

    这时,小九连忙对主子说:“主子,您怎么可以……”

    “闭嘴。”耶律云连忙打断,“我什么时候准许你插嘴了。”

    小九立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时,老板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玉……玉……玉霄太子。”

    “对呀!我就是轩辕月的儿子轩辕玉霄。”耶律云为了这块玉佩,真是豁出去了。

    老板连忙从台子里面走出来,正要下跪,耶律云连忙阻止道:“别别别,别向我下跪,这里到处都是耶律楠的人,你是不是想让我被他抓去呀!我差一点死在他的手里,这次要是被他抓去,难逃一死。”

    听到这番话,老板恍然大悟,小声地说:“草民愚钝,差一点害了太子殿下。”

    “此地不安全,我来这里只是想拿回我的玉佩。”

    老板一听,双手将玉佩奉上,小声地说:“太子殿下,这块玉佩现在物归原主。”

    “多谢老板,”耶律云接住玉佩,微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赶紧离开这里,别把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人。”说完,他往回走去,边走边笑,笑完后,对小九说:“怎么样?你主子我聪明吧!一文钱没花,就得到了这块玉佩。”

    小九把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说:“主子,奴就不明白了,您干嘛非要轩辕月的东西?”

    “留着做纪念呗!”

    “干嘛要他的东西做纪念,他又不是您的父亲。”

    “因为他是好人,比耶律楠好几倍,”耶律云说,“哦不,好几百倍。”

    “您这么讨厌您的父亲,那为什么刚才老板骂您父亲的时候,奴怎么觉得您心里不好受。”

    “我心里哪有不好受了。”

    “您心里就是不好受,还死不承认。”小九和主子抬杠。

    耶律云和小九你一句我一句,一边说着,一边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___________________

    皇宫里面,耶律楠正在欢庆殿,坐在一张圆形的食桌边上,板着一张脸。

    食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几个酒壶,还有碗和筷子。

    食桌边上坐着司马荣和耶律辰。

    这时,耶律辰对耶律楠冷冷地道:“父皇,这饭菜都凉了,您还在等谁呢?是等儿臣的母后呢?还是等您的新国丈?还是等您的宝贝儿子耶律云?哦不,应该说太子殿下才对。”

    耶律辰是耶律楠的长子,今年十七岁,身穿深蓝色织锦衣服,腰系白色织锦腰带,将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戴上白玉发冠,插一支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耶律楠本来就不高兴,听到儿子这番话,气得将一只手往食桌上用力一拍。

    食桌被拍得震动一下,其中一个酒壶倒在食桌上,酒水顺着食桌流淌下来。

    所有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辰儿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样对父皇说话,”耶律楠严肃道,“当初父皇把太子之位传给云儿,父皇知道你心里一直不痛快。”

    耶律辰气愤地说:“是,儿臣心里的确不痛快,耶律云不就是死了一个母亲嘛!您对他百般宠爱,把原本属于我的都给了他,而我什么都没有。”说到这,他流下眼泪,接着说:“父皇,儿臣对您百依百顺,一直都孝顺您,可您却偏心,只喜欢耶律云,这几年来,耶律云从未叫您一声父亲,您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住口,”耶律楠气愤地说,“你说够了没有。”

    这时,司马荣劝说道:“好了好了,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生分。”刚说完,耶律楠问司马荣:“荣儿,你父亲为何不来?朕早就派人去通知了,到现在都不来,莫非还在因为上次的那一巴掌生朕的气?”

    “陛下,父亲哪有那么小气,父亲现在是向阳王了,俗事缠身,忙得很,哪有空呀!”司马荣娇滴滴地说。

    “忙得很?”耶律楠严肃道,“这大过年的都这么忙,那朕就把向阳城收回,让他当个奴才。”话刚说完,就在这时,司马笑天走了进来,说:“那微臣要感谢陛下收回向阳城。”

    看到司马笑天走了进来,耶律楠责怪道:“这段日子你都干嘛去了?搞到现在才过来。”

    “微臣去了家乡。”

    “你没去向阳城?”

    “向阳城在边疆,太远了,微臣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