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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捐给教会了?」

「可以这样说,子孙是华侨,半个世纪以来也全没回来过,通过教会,联络到他们在三藩市的後人,正式向他们租借,他们很慷慨地笞允了政府。」

「那多好。」

「经过一番修基,成为今日模样,当年这一角,经过火烧。」

「此刻一点痕迹也没有。」

「你没留意。」

「呵,在哪里?」

「你且留意青石板的缝子。」

振星低下头细察,只见砖同砖之间缝子里有一条条银黑色的金属。

「这是什麽?」振星大奇。

「当年盛行锡器,大火烧融了锡壶锡罐,流入砖地,许多撬剔不起来,留至今日。」

「原来如此。」

「好,」弹新站起来,「我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谁带我去洗衣房?」

「张妈会带你。」.

周振星很明白她已经踏入另一个世界,这两个星期,同以往的假期不一样,可能叫她永志不忘。

  第7章

她走进洗衣房,发觉衣物堆积如山,张妈正路在自来水喉边用双手洗涤。

振星看到有洗衣机,纳罕问:「为何不用?」

张妈立刻遇到救星似站起来,「坏了,坏了。」

「坏了多久,为何不修?」

「张贵洪不肯来。」

振星奇问:「张贵洪是谁?」

「电器修理员,个体户,我儿子。」

「有这样的事?」振星不怒反笑,「你带我去,我去叫他来。」

「不管用,我叫了他有个把月了,他一直推搪,孤儿院付不起修理费。」

「他在那里?」

「就在镇口,招牌上有张贵洪三字。」

振星在门口不借而取,踏上一辆脚踏车便骑到镇口去。

果然老远便看见张贵洪三字。

店铺门口堆着电视机冰箱唱机之类旧电器,看样子生意滔滔。

振星下车,扬声道:「我找张贵洪。」

一个小伙子闻声出来,「何处找?」

周振星打量他,只见他一双眼睛骨碌碌,一幅聪明相,见了她这个生面人,疑惑地问:「什麽事?」

振星心平气和地说:「我是华侨,前来探亲--我家的洗衣机坏了,需要修理,修理期间,问你租一台用,怎麽个算法?」

小伙子见生意上门,笑逐颜开,「你府上何处?」

「你有空走一趟吗?」

「要看过才知道。」

他已经骑上一辆小小摩托车,一边搭讪道:「这位小姐,你自那里来,你贵姓?」

引擎一晌,车子噗啖噗开动,尾随周振星驶往目的地。

振星在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目睹母亲电召水喉匠、电器工人,真是低声下气,任由开价,每小时由四十元至百余元加币不等,习以为常,视作等闲,不付贵价,怎麽差得动他们,笑话。

走到一半,张贵洪起了疑心,「你是清水浦孤儿院的人?」

「你放心,工资照付。」

「真的?」

「区区数十元,我骗你作甚,小张,赚钱固然要紧,也不能财迷心窍,六亲不顾。」

小张有点尴尬,「这位小姐自那里来,说话真厉害。」

幸亏为着同王沛中父母交通,暗中学会几句普通话,否则还不知如何教训这小伙子。

小张挺委屈,「你有所不知,长贫难顾,孤儿院什麽都需要修理,又不愿付钱。」

「今天你把能修的都修好,可补的全补好,我请客。」

「是是是。」

真是个滑头码子。

不过他完全知道电器的纹路,双手灵活敏捷,一下子把机器拆开,找到纰漏,补上零件,表演了会者不难,振星倒也佩服他,看来他这方面有天才,不学自成。

张妈讶异,张大了嘴,「他怎麽肯来?」

振星装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张妈阵一声,惭愧地走开。

振星觉得好笑,中国人老认为讲钱是失礼的一件事,真是天大误会。

机器启动,振星松口气,立刻与张妈合作开始洗衣及晾衣服。

衣服破了,需要补,张妈指指角落一台簇新电动缝衣机,她解释:「没有人会用」,振星欢呼一声,她懂,立刻打开,看毕说明书,找来线团剪刀,补起破床单来。

张妈十分感动,「上天派你来呵周小姐,你是小姐妹的什麽人?」

小姐妹?

张妈解释:「我们唤修女作小姐,她说她不是小姐,她是我们的姐妹,我们想我们怎麽配有那样的姐妹,故折中一下,叫她小姐妹。」

「那多好。」